第70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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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70章
游戲選項很快浮現在櫻井星的面前。
[你來到了咒術禦三家之一的禪院家，這裏的一切都與過去的生活不同，也許你進入了一個全新的世界。]
[“炳”組織的預備成員禪院蘭太似乎對你頗有好感，同意用術式和你一起訓練。你可以邀請他到自己的房間，向對方提問咒術界的問題（90%概率發生好感度事件）。]
[禪院家實在太大了！因為仆人的警告，你有很多地方都沒去過。但只要不被發現就沒問題。你可以用煉金術制作一份【隱身藥水】，或者潛行探索這片地圖。]
[你的社交帳號和手機號都停用了，不能聯系家人和朋友。你想盡快結束這樣的生活，打電話給蘇格蘭/太宰治，告訴他你想毀滅組織（50%概率被拒絕）。]
三條描述懸浮在面前，對應亮起的分別是禪院蘭太、道場大門和手機，任由玩家做出選擇。
但是系統輔助選項真的一如既往的很怪啊……！
櫻井星一點都不想知道在房間裏和禪院蘭太高達90%概率的好感度事件是什麽；也不想給蘇格蘭或者太宰先生添麻煩——他們已經夠忙了。
她很快做出選擇，丟下道場還紅著臉默默凝視她的禪院蘭太，徑直回了自己的小院子。
她的房間不遠處有個小廚房。
櫻井星確定周圍沒有人後，來到了料理臺。
[技能：煉金術已生效]
[初次使用技能，解鎖配方【隱身藥水】×1]
［隱身藥水：需要蘑菇×1、紫藤花×1、松枝×1、任意礦物×1，水］
蘑菇是夏季采集物，紫藤花是春季采集物，松枝則是冬季，肝帝的背包裏當然都有。
至於礦物……
櫻井星思考了一會兒，拿出了粉筆。
粉筆的成分是石灰石和石膏，也是礦物……！！
把這一堆黑暗料理般的材料丟進鍋裏，又加上水，很快在她9級的特殊烹飪技能下，鍋中冒出了一陣奇異的紫色煙霧……
“嘭”一聲，她的藥劑完成了。
［烹飪成功！【烹飪（特殊）】熟練度+15，經驗+100xp，體貼-1］
沒錯，煉金術居然也能加烹飪熟練度。
櫻井星熟練地無視了體貼-1，把那個自動裝進玻璃瓶裏的藥劑從鍋裏拿了出來。
［獲得【隱身藥水（紅）】×1］
【隱身藥水（紅）】：能夠讓你的身體隱形，肉眼無法觀測，潛行成功率+15%，持續時間2小時。
兩個小時有點短，不過也勉強夠用了。
櫻井星回到房間，把木屐換成背包裏的制服鞋，確定走路沒什麽聲音後，這才一口灌下藥水。
隱身藥水的味道……是甜的，好喝。
她在心裏打了個3星的評價，在一陣冰涼感蔓延到四肢後，櫻井星全身都變得透明了。
很好，開始探索新地圖吧。
零咒力的體質，有一個非常絕妙的好處。
那就是很難被咒術師和結界發現。
因為世界上所有的生物基本都有咒力，稍微有些常識的咒術師，都會根據咒力去判斷敵人的存在。同樣的，結界也是依靠咒力來識別陌生人。
這就導致了一個盲點——
當沒有咒力的櫻井星喝下隱形藥水後，她就真的變成了空氣一樣透明的存在。
不僅能夠隨意穿過結界；只要不發出聲音，她站在禪院家的術師面前，都不會被發現。
［你的潛行沒有被【禪院扇】發現，熟練度+500，智力+1，運動+1，精神力+1］
［你的潛行沒有被軀俱留隊發現，熟練度+100……］
［……潛行……沒有被發現……］
櫻井星覺得這些咒術師太自大了。
她明明腳步也不算完全沒有聲音，4級的潛行有時候還會犯踩到樹枝的經典錯誤，但因為沒有咒力、外表又是隱形的，就被禪院家的所有人忽視了。
櫻井星暢通無阻地在森嚴的禦三家之一溜了一圈。
潛行的熟練度嘩啦啦漲，連秘密會議上的禪院家主都沒發現她，簡直讓人難以置信。
“……我已經和他談好了。等那孩子5、6歲的時候，如果是相傳的術式，就給他10億。”
“10億？用10億把他的孩子買回來嗎？”
“他說很有天分哦……要是相傳的術式，當然很值得，沒術式的話不買就好了……”
人渣。
櫻井星蹲在門口，下了結論。
為了術式用金錢購買小孩……恐怕禪院家不是第一次這麽做了。
當初她怎麽會抽到這麽個垃圾堆的。
櫻井星感到匪夷所思又有點惡心，起身離開這片昏暗的房子，往最後一片沒探索過的樹林走去。
樹林裏的路讓人有些分不清楚，不知不覺間，她轉過一個彎，從樹叢中探出頭，一座陰森的建築物映入了眼簾。
【忌庫-訓練/懲戒室】
……咦。
好像來到了什麽不得了的地方……
櫻井星擡頭看了看那個一個人都沒有的陰森建築物。
這種地方一看就像是什麽大家族的禁地，擅自進入會被打的很慘甚至處刑……
就是玩家最該去的地方！
她毫不猶豫地邁開了腳步。
深深的、宛如礦洞般，通往地下的樓梯。
昏暗的長廊中，只有嵌在石壁上的老式煤油燈散發著光亮。
沿著長長的樓梯走下去，一直走到盡頭，一扇漆黑的、用鐵鏈鎖住的高門出現在眼前。
[門鎖住了，你沒辦法打開。]
這太簡單了。
櫻井星淡定地掏出發卡，蹲下湊近。
[是否嘗試開鎖？]
是。
這個鎖甚至只是個【高級】鎖，還沒有他們家的【大師級】難開。
她輕輕松松地拉開門竄進去，剛一擡頭就被大片大片的系統提示驚呆了。
【三級咒具】
【二級咒具】
【……咒具】
白色、綠色、藍色和紫色的字體交相輝映，偶爾還能看到金色字體，估計是五星級的道具。
櫻井星呼吸都差點停了。
這、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王之財寶庫……！！
但是與系統提示相對的，亂七八糟的禁制和符咒也貼滿了整個房間的咒具。
要是亂拿的話，也許會觸發術式，被人發現……不，肯定會被發現。
畢竟一個咒術禦三家，就算在外面下了很多（她隨便進的）結界，也不可能把咒具和寶物就這麽敞開任人拿走。
……而且不管這裏再怎麽爛，禪院家也算是收留了她。
櫻井星忍了又忍，勉強壓制住把這裏搜刮洗劫一空的欲望，擡頭看向了房間深處。
那裏有一道很高很高、一直高到天花板的，像門一樣長長的通口。
她強行無視了身旁閃閃發光的稀有道具，往那道門走了過去。
門口的巨大繩索上施加了術式，阻擋著門內的東西。
而在門內……有一道向下的臺階。
漆黑的、看不清晰的臺階下，傳來了微弱的聲音。
“對……不起……對不……起……”
櫻井星站在臺階上的光亮中，無聲地俯視著下方。
折斷的刀、快要幹涸又被撕開的血肉，恐懼而麻木的聲音。
她認出了那幾個人。
前幾天到她的院子裏找麻煩的軀俱留隊，現在正無力地躺在地上，任由咒靈撕咬。
……這就是禪院蘭太口中的“懲罰”。
飼養著無數只咒靈的房間，就是所謂的“訓練室”、“懲戒室”。
懲罰犯錯的族人，就是讓咒靈去吃他們。
禪院家真是個奇怪的地方。
櫻井星想。
她從來沒見過這樣無視甚至踐踏人類“尊嚴”的群體。
明明他們自己也是人類。
她眨了一下眼睛，沒什麽意義地開口：
“瘋神（Madness）。”
漆黑皮膚的身影從她身後一點點浮現。
那道約莫2米高的怪誕人影，將頭部低下，火藥般明亮的深淵之眼“看”向了大群大群、宛如黑潮的咒靈。
它張開了口。
“吃吧。”
黑色的河流開始逆向流淌。
構成潮水的，是無數只畸形的怪物，一邊發出“嗡嗡嗡”、“沙沙沙”的奇怪聲響，一邊被壓縮成黑色的流體，被吸入那漆黑的口中。
[【瘋神】使用了技能【進食】。]
[【瘋神】吞食了二級咒靈]
[【瘋神】吞食了三級咒靈]
[……吞食了……]
一只、兩只……數不清的咒靈，被擠在一起全部吃掉。
咒術禦三家之一，禪院家用千年時光收集、飼養的咒靈，數量恐怕連本家都難以估量。
然而這龐大的咒靈潮，就像果凍吸吸樂一樣被一點點壓扁、吸幹……直到再也看不見詛咒的痕跡。
就連躺在地上的人類，體內被詛咒汙染的部分，也被一並吸光了，呼吸變得平緩下來。
[你的替身【瘋神】為你轉化了養分。感受+10，精神力+15，戰鬥力+5]
雖然只是一群雜魚……但量積累起來，也能起到一點效果呢。
［隱身藥水已失效］
伴隨著系統提示出現，櫻井星的目光落下，和地上那幾個軀俱留隊的男人對上了視線。
光芒。
漫長的、不知道哪裏才是盡頭的疼痛裏，看到的光芒。
……黑色的光芒。
她一身白衣黑袴，站在高處的光芒中。
一雙淡紫色的雙眼被輕微的黑眼圈包裹著，有些懨懨地看了過來。
……使他們不可抑制地顫抖。
血液也開始沸騰。
櫻井星輕輕撫摸著【瘋神】的臉頰，溫柔地稱讚它：
“好乖。”
吃掉了整個禪院家的咒靈，讓她得到了很好的養分。
在清理完那個咒靈的房間後，櫻井星頭也不回地離開了那裏。
她不在乎那幾個人會怎麽樣，就算把她的事說出去也無所謂——櫻井星已經決定要離開禪院了。
無非是早一點，或者晚一點的區別罷了。
~懲戒室~
勉強還保留著意識的幾個人，艱難地攙扶著彼此往外走。
“忌庫的清理日是在兩個月後。”
有人冷不丁開口。
“晚上3點沒有人。抓咒靈過來。”
有人接話。
而其他人保持著緘默，就像什麽都沒聽到一般，面無表情。
默契卻已經發芽——
要消除咒靈被清空的證據……
不會讓櫻井小姐被發現的。
他們心想。
離【瘋神】吃掉禪院家的咒靈那件事，已經過了快一個月。
出乎櫻井星意料的，她並沒有被發現……那幾個被懲罰的人也還活得好好的，偶爾在路上碰到她，也裝出一副沒有見過面的樣子。
他們似乎心照不宣地掩蓋了她的痕跡……沒有任何人提起忌庫裏咒靈的事。
不過這已經不重要了。
“休學？”
她握著電話，有些難以接受地重覆了一遍。
“……抱歉，星。”
蘇格蘭在電話中輕聲道。
話筒中傳來的聲音有些嘶啞，就像是很久沒休息了一樣，但能感受到他整個人狀態十分飽滿，精氣神很足。
“你現在不方便出現在外界的視線中……如果你想要的話，我給你安排私人教師，好嗎？等一切結束後，你也可以按原本的年級繼續念書。”
她需要的又不是學習，是校園生活，是排球部！！
櫻井星很不開心，但她也知道跟蘇格蘭生氣是沒有用的。
警方只是為了保護她的安全而已。
“……”她沈默了一會兒，輕聲問：“辦理休學的時候，有人來問過什麽嗎？”
她和研磨約好了要一起上學的……現在失約的話，他一定很難過吧。
蘇格蘭遲疑了幾秒鐘，像是在思索，很快想起了什麽：“……有一個少年問過你的事。”他謹慎地說道，“孤爪研磨……是你的朋友嗎？”
櫻井星沒有說話。
也許是從她的沈默中讀到了什麽信息，蘇格蘭的聲音變得有些溫柔：“……我去告訴他，你的家庭發生了一些意外，需要暫時休學一段時間；但一定會回到學校，和他一起上學……這樣可以嗎？”
“……一起打排球。”
“嗯？”
“我……請你告訴他，我想和他一起打排球……一定會和他一起打的。”櫻井星握著話筒，小聲說。
青年似乎發出了一聲很柔和的輕嘆。
“嗯…我會的。別擔心。”他說，“你一定可以和他一起去排球部……我向你保證。”
櫻井星掛掉電話。
……她剛剛稍微好轉的心情一下子就變差了。
其實在知道爸爸選擇辭職——也就是背叛了組織的時候，她就已經料到會變成這樣了。
對大人們來說，比起人身安全，青春的校園時光當然要靠後一些。
櫻井星不這麽認為，但她還是接受了。
組織對戰鬥力799的她來說也許不算最糟糕的事，但對身邊的普通人來說，一定是致命的。
自從來到禪院家，就沒有遇到一件讓人開心的事。
她心想，慢吞吞地把電話交給仆人。
“您的頭發亂了。”一人接過電話，旁邊的另一個女孩輕輕捧起她的發絲，“請讓我為您梳頭。”
說是仆人，其實他們也是禪院家的血脈，只是沒有覺醒術式、咒力微弱，又是女性，就只能在禪院家做一些打雜的工作。
櫻井星沒有拒絕，很配合地坐到鏡子前，任由女孩小心地在身後捧起長發，用梳子慢慢從頭頂梳到發尾。
把電話放好的另一個女人，在花瓶裏裝了幾枝櫻花擺到她的面前，又溫柔地牽起她的手：“我來為您修理指甲。”
“不用。”櫻井星用手勢阻止了她，指了指桌上的書，“美子的聲音很好聽。你來念書給我聽吧。”
美子頓了頓，拿起那本書，聲音變得更溫柔了：“好的……櫻井小姐。”
……一開始她其實也沒有這樣的待遇。
這些成為禪院家仆從的女人，總是維持著一種空洞的平靜，似乎對一切包括她們自己都漠不關心。
櫻井星也不知道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的。
也許是她教他們做的菜很好吃，她念書時的聲音實在很好聽，又或者沒人打擾的生活很平靜……周圍的人對她越來越好，試圖從一切細微的地方照顧她。
‘在您身邊，我感到安心。’
美子他們是這麽說的。
微小的絕望一點點累積起來，變成巨大的空洞。絕望壓斷神經後，就無法再感知到那種痛苦了。
而這個小小的、偏僻的院子，有這個人在的話……似乎也遠離了讓人喘不過氣的一切，給予了他們一點微小的幸福。
枯燥的生活流水般過去，5月的時候，禪院家突然有了一些小小的騷動。
“好多人都慌慌張張的。”
美子幫她整理腰帶的時候，櫻井星困惑地問，“從前幾天就開始了……發生什麽事了嗎？”
“直哉少爺的長期任務結束，要回來了。”
美子輕聲道。雖然只是像仆人一樣在禪院家做雜務，但對這個家族中發生的一切，他們才是最清楚的人。
女人用有些粗糙的手指小心地撫平她衣領的褶皺，凝視她的眼神中帶著一絲眷戀和溫柔，對自己口中的“直哉少爺”反而情緒不高：“直哉少爺是家主的兒子……您今天去道場時，和蘭太少爺更改一下訓練的時間吧。最好在晚上。那時天涼，人也少些。”
她含蓄地作出提醒。
美子他們似乎不太希望她和“直哉少爺”碰面。
但她還是見到了。
櫻井星在木質長廊上慢吞吞地往道場走，剛到附近，還在走廊上就聽到了裏面爭執的聲音。
“直哉君，請你放棄這樣的想法吧！我們禪院家是……”
“蘭太，你在害怕什麽，只是個普通女人而已。你喜歡的話，讓她當側室也不是不可以。”
櫻井星沒有刻意放輕腳步，因此她走到道場門口的時候，裏面的人立馬回過頭看了過來。
“啊、櫻井小姐……”
俊秀的辮子少年略顯緊張地出聲叫了她。
櫻井星沒有回應，目光落在另一個人身上。
除了禪院蘭太以外，道場裏還出現了一個不認識的少年。
少年大概15、6歲的年紀，一身黑色羽織和淺色長袴，羽織裏面還穿著闊領襯衫，打扮得相當仔細，大概是禪院家得勢的人。
他長得倒是不錯，耳朵上打了一串耳釘，金色的頭發很顯眼，像是染的；只一雙略微上挑的吊梢眼看起來有些陰鷙。
從蘭太剛剛的對話中來看，他就是禪院直哉——禪院家主的兒子（之一。）
[情報日志已更新。]
[人物：禪院直哉
喜好：女人，錢，？？？
術式：投射咒法
介紹：準一級術師。禪院家主的兒子，長著一張好看的臉，性格糟糕，似乎很在意零咒力的事。]
在看到她的一瞬間，禪院直哉很明顯地楞住了，眼睛一下子盯著她的臉不放。
“……沒有咒力的廢……女人？”他在快說出“廢物”這個詞的時候哽了一下，很生硬地換了措辭：“你就是櫻井星？”
［禪院直哉對你的好感度：79（【禪院直哉】原本討厭零咒力的你，但他現在非常喜歡你的臉和身體，很想對你做○○的事。）］
櫻井星：……
系統提示一下子暴露了他比青蛙小便還下流的內心。
櫻井星在來之前，就打聽過禪院直哉的一些事。
家主的兒子，天分和術式都很好，不過……
……軀俱留隊對這個人的評價，是“大便”，“廢物”，“跟大便一樣的廢物”。
櫻井星覺得他們說的沒錯。
而她拒絕和大便說話。
櫻井星平靜地將目光移向禪院蘭太：“訓練，還做嗎？”
“啊……”
……櫻井星自己不知道的是，魅力和精神力都達到700多、交談也滿級的她，身上有一種非常特殊的氣質。
可以稱之為“感染力”的東西，非常吸引人。
只是簡單的說話、行走，甚至只是站在那裏，都讓人不由自主地在意她。
被她一瞬不瞬地看著，蘭太的臉一下子變紅了。
而禪院直哉反應過來她說了什麽之後，挑起一邊的眉毛：“訓練？你要給蘭太準備毛巾和水嗎？”
“不是的，直哉君。”蘭太搖搖頭，“我會用咒術陪櫻井小姐做戰鬥訓練。”
禪院直哉一下子皺起眉：“別做這種一點都不像女人的事……你又沒有術式，傷到臉蛋就沒人會在意你了。”
他的話讓蘭太和櫻井星都沈默了一下，櫻井星終於把目光落在了他臉上。
金發少年幾乎是下意識站直了一點，勾起嘴角，帶著一絲傲慢開口：“我叫禪院直哉，是下任禪院當主。你遇到了很多麻煩吧？來做我的女人如何，我還能疼愛你一下，把那些想要你命的家夥都殺掉也不是不可以。”
……真是無聊的想法。
禪院家的人都太無聊了。
因為過於典型，甚至一眼就能看穿他們在想什麽。
不把禪院家以外的術師當術師，不把術師以外的人當人。
警方付出性命拿到的證據，費盡心血用法律維持的正義……對他們來說或許很可笑吧——明明只要咒術師動動手指就能殺掉的一群普通人。
即使是犯罪組織，也是普通人。
似乎對他們來說，咒術可以決定一切。
“……你好像弄錯了一件事。”
櫻井星興致缺缺地開口，冷淡地看著他。
“禪院暫時照顧我來抵消我父親的人情，所以這是一次平等的交易。”
她雙手伸進袖口，不知道從什麽地方，慢慢抽出了兩把雪亮的廚刀。
“而這不意味著我會接受侮辱。”
潔白的十指握著刀柄，淡紫色的眼睛被黑眼圈包裹著，顯得她越發蒼白陰郁了。
禪院直哉的術式，是“投射咒法”。
這種術式可以說相當覆雜……
簡單的來說，他1秒必然行動24次。
如果行動失敗，比如被敵人的攻擊打斷、沒能達成預設的24個動作的話，就會被凍結1秒。
因此……在沒有被打斷、動作沒有失敗的情況下，禪院直哉的速度可以達到亞音速。
而櫻井星只是看著他，什麽都沒有想。
身體就不由自主地開始行動。
就算再近的距離，再快的速度，也不一定出手攻擊就會命中。
這樣的事情禪院直哉是明白的。
對手發現自己的動作、出手反擊的可能性，他也在預設動作時就做好了準備。
然而……即使是在有些輕敵的狀態下，沒有完全準備好就發出的亞音速攻擊……只是穿過了她身側的空氣。
少女神情平靜地邁步。
3、4、5、6……
宛如奇跡一般……所有的攻擊動作，沒有一次觸碰到她的身體。
那雙淡紫色的眼睛，始終帶著一股冷靜到極點的專註，緊緊地凝視著他。
“音速是340米/秒。”
她在“投射咒法”的高速攻擊中，冷靜地開口：
“子彈的速度是1000米每秒。”
這是什麽意思……是在說什麽？
禪院直哉無法形容那一刻產生的感受，他在無數個1秒的時限內高速移動著發動攻擊，卻覺得自己像是被她完全捕捉了……無論移動到哪裏，那雙眼睛都在看著他。
預設動作，投射動作；預設動作、投射……
咦。
——身體……沒有動。
動不了。
禪院直哉遲鈍地轉動眼珠，看向下方。
不知道什麽時候，他的肩膀，被一雙黑色的手緊緊抓住了。
而淡紫色的眼睛依然在凝視他。
“你的速度……”
就像廚師在觀察食材的肌理一樣，慢慢地，揮出了一刀。
“沒有我的瘋神快呢。”
“噗呲”。
雪亮的刀鋒。
潔白的手指。
還有紅色的血。
從他身體中迸濺開來……綻出一朵朵艷麗的花。
叛逃倒計時啦
營養液3w了，你們為什麽攢得這麽快（癡呆）
我想了一個新文名《屬性999後我成了詛咒師首領》，你們覺得能把可愛的讀者騙進來麽（不是）
當了詛咒師就開啟樂子路線了誒嘿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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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你來到了咒術禦三家之一的禪院家，這裏的一切都與過去的生活不同，也許你進入了一個全新的世界。]
[“炳”組織的預備成員禪院蘭太似乎對你頗有好感，同意用術式和你一起訓練。你可以邀請他到自己的房間，向對方提問咒術界的問題（90%概率發生好感度事件）。]
[禪院家實在太大了！因為仆人的警告，你有很多地方都沒去過。但只要不被發現就沒問題。你可以用煉金術制作一份【隱身藥水】，或者潛行探索這片地圖。]
[你的社交帳號和手機號都停用了，不能聯系家人和朋友。你想盡快結束這樣的生活，打電話給蘇格蘭/太宰治，告訴他你想毀滅組織（50%概率被拒絕）。]
三條描述懸浮在面前，對應亮起的分別是禪院蘭太、道場大門和手機，任由玩家做出選擇。
但是系統輔助選項真的一如既往的很怪啊……！
櫻井星一點都不想知道在房間裏和禪院蘭太高達90%概率的好感度事件是什麽；也不想給蘇格蘭或者太宰先生添麻煩——他們已經夠忙了。
她很快做出選擇，丟下道場還紅著臉默默凝視她的禪院蘭太，徑直回了自己的小院子。
她的房間不遠處有個小廚房。
櫻井星確定周圍沒有人後，來到了料理臺。
[技能：煉金術已生效]
[初次使用技能，解鎖配方【隱身藥水】×1]
［隱身藥水：需要蘑菇×1、紫藤花×1、松枝×1、任意礦物×1，水］
蘑菇是夏季采集物，紫藤花是春季采集物，松枝則是冬季，肝帝的背包裏當然都有。
至於礦物……
櫻井星思考了一會兒，拿出了粉筆。
粉筆的成分是石灰石和石膏，也是礦物……！！
把這一堆黑暗料理般的材料丟進鍋裏，又加上水，很快在她9級的特殊烹飪技能下，鍋中冒出了一陣奇異的紫色煙霧……
“嘭”一聲，她的藥劑完成了。
［烹飪成功！【烹飪（特殊）】熟練度+15，經驗+100xp，體貼-1］
沒錯，煉金術居然也能加烹飪熟練度。
櫻井星熟練地無視了體貼-1，把那個自動裝進玻璃瓶裏的藥劑從鍋裏拿了出來。
［獲得【隱身藥水（紅）】×1］
【隱身藥水（紅）】：能夠讓你的身體隱形，肉眼無法觀測，潛行成功率+15%，持續時間2小時。
兩個小時有點短，不過也勉強夠用了。
櫻井星回到房間，把木屐換成背包裏的制服鞋，確定走路沒什麽聲音後，這才一口灌下藥水。
隱身藥水的味道……是甜的，好喝。
她在心裏打了個3星的評價，在一陣冰涼感蔓延到四肢後，櫻井星全身都變得透明了。
很好，開始探索新地圖吧。
零咒力的體質，有一個非常絕妙的好處。
那就是很難被咒術師和結界發現。
因為世界上所有的生物基本都有咒力，稍微有些常識的咒術師，都會根據咒力去判斷敵人的存在。同樣的，結界也是依靠咒力來識別陌生人。
這就導致了一個盲點——
當沒有咒力的櫻井星喝下隱形藥水後，她就真的變成了空氣一樣透明的存在。
不僅能夠隨意穿過結界；只要不發出聲音，她站在禪院家的術師面前，都不會被發現。
［你的潛行沒有被【禪院扇】發現，熟練度+500，智力+1，運動+1，精神力+1］
［你的潛行沒有被軀俱留隊發現，熟練度+100……］
［……潛行……沒有被發現……］
櫻井星覺得這些咒術師太自大了。
她明明腳步也不算完全沒有聲音，4級的潛行有時候還會犯踩到樹枝的經典錯誤，但因為沒有咒力、外表又是隱形的，就被禪院家的所有人忽視了。
櫻井星暢通無阻地在森嚴的禦三家之一溜了一圈。
潛行的熟練度嘩啦啦漲，連秘密會議上的禪院家主都沒發現她，簡直讓人難以置信。
“……我已經和他談好了。等那孩子5、6歲的時候，如果是相傳的術式，就給他10億。”
“10億？用10億把他的孩子買回來嗎？”
“他說很有天分哦……要是相傳的術式，當然很值得，沒術式的話不買就好了……”
人渣。
櫻井星蹲在門口，下了結論。
為了術式用金錢購買小孩……恐怕禪院家不是第一次這麽做了。
當初她怎麽會抽到這麽個垃圾堆的。
櫻井星感到匪夷所思又有點惡心，起身離開這片昏暗的房子，往最後一片沒探索過的樹林走去。
樹林裏的路讓人有些分不清楚，不知不覺間，她轉過一個彎，從樹叢中探出頭，一座陰森的建築物映入了眼簾。
【忌庫-訓練/懲戒室】
……咦。
好像來到了什麽不得了的地方……
櫻井星擡頭看了看那個一個人都沒有的陰森建築物。
這種地方一看就像是什麽大家族的禁地，擅自進入會被打的很慘甚至處刑……
就是玩家最該去的地方！
她毫不猶豫地邁開了腳步。
深深的、宛如礦洞般，通往地下的樓梯。
昏暗的長廊中，只有嵌在石壁上的老式煤油燈散發著光亮。
沿著長長的樓梯走下去，一直走到盡頭，一扇漆黑的、用鐵鏈鎖住的高門出現在眼前。
[門鎖住了，你沒辦法打開。]
這太簡單了。
櫻井星淡定地掏出發卡，蹲下湊近。
[是否嘗試開鎖？]
是。
這個鎖甚至只是個【高級】鎖，還沒有他們家的【大師級】難開。
她輕輕松松地拉開門竄進去，剛一擡頭就被大片大片的系統提示驚呆了。
【三級咒具】
【二級咒具】
【……咒具】
白色、綠色、藍色和紫色的字體交相輝映，偶爾還能看到金色字體，估計是五星級的道具。
櫻井星呼吸都差點停了。
這、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王之財寶庫……！！
但是與系統提示相對的，亂七八糟的禁制和符咒也貼滿了整個房間的咒具。
要是亂拿的話，也許會觸發術式，被人發現……不，肯定會被發現。
畢竟一個咒術禦三家，就算在外面下了很多（她隨便進的）結界，也不可能把咒具和寶物就這麽敞開任人拿走。
……而且不管這裏再怎麽爛，禪院家也算是收留了她。
櫻井星忍了又忍，勉強壓制住把這裏搜刮洗劫一空的欲望，擡頭看向了房間深處。
那裏有一道很高很高、一直高到天花板的，像門一樣長長的通口。
她強行無視了身旁閃閃發光的稀有道具，往那道門走了過去。
門口的巨大繩索上施加了術式，阻擋著門內的東西。
而在門內……有一道向下的臺階。
漆黑的、看不清晰的臺階下，傳來了微弱的聲音。
“對……不起……對不……起……”
櫻井星站在臺階上的光亮中，無聲地俯視著下方。
折斷的刀、快要幹涸又被撕開的血肉，恐懼而麻木的聲音。
她認出了那幾個人。
前幾天到她的院子裏找麻煩的軀俱留隊，現在正無力地躺在地上，任由咒靈撕咬。
……這就是禪院蘭太口中的“懲罰”。
飼養著無數只咒靈的房間，就是所謂的“訓練室”、“懲戒室”。
懲罰犯錯的族人，就是讓咒靈去吃他們。
禪院家真是個奇怪的地方。
櫻井星想。
她從來沒見過這樣無視甚至踐踏人類“尊嚴”的群體。
明明他們自己也是人類。
她眨了一下眼睛，沒什麽意義地開口：
“瘋神（Madness）。”
漆黑皮膚的身影從她身後一點點浮現。
那道約莫2米高的怪誕人影，將頭部低下，火藥般明亮的深淵之眼“看”向了大群大群、宛如黑潮的咒靈。
它張開了口。
“吃吧。”
黑色的河流開始逆向流淌。
構成潮水的，是無數只畸形的怪物，一邊發出“嗡嗡嗡”、“沙沙沙”的奇怪聲響，一邊被壓縮成黑色的流體，被吸入那漆黑的口中。
[【瘋神】使用了技能【進食】。]
[【瘋神】吞食了二級咒靈]
[【瘋神】吞食了三級咒靈]
[……吞食了……]
一只、兩只……數不清的咒靈，被擠在一起全部吃掉。
咒術禦三家之一，禪院家用千年時光收集、飼養的咒靈，數量恐怕連本家都難以估量。
然而這龐大的咒靈潮，就像果凍吸吸樂一樣被一點點壓扁、吸幹……直到再也看不見詛咒的痕跡。
就連躺在地上的人類，體內被詛咒汙染的部分，也被一並吸光了，呼吸變得平緩下來。
[你的替身【瘋神】為你轉化了養分。感受+10，精神力+15，戰鬥力+5]
雖然只是一群雜魚……但量積累起來，也能起到一點效果呢。
［隱身藥水已失效］
伴隨著系統提示出現，櫻井星的目光落下，和地上那幾個軀俱留隊的男人對上了視線。
光芒。
漫長的、不知道哪裏才是盡頭的疼痛裏，看到的光芒。
……黑色的光芒。
她一身白衣黑袴，站在高處的光芒中。
一雙淡紫色的雙眼被輕微的黑眼圈包裹著，有些懨懨地看了過來。
……使他們不可抑制地顫抖。
血液也開始沸騰。
櫻井星輕輕撫摸著【瘋神】的臉頰，溫柔地稱讚它：
“好乖。”
吃掉了整個禪院家的咒靈，讓她得到了很好的養分。
在清理完那個咒靈的房間後，櫻井星頭也不回地離開了那裏。
她不在乎那幾個人會怎麽樣，就算把她的事說出去也無所謂——櫻井星已經決定要離開禪院了。
無非是早一點，或者晚一點的區別罷了。
~懲戒室~
勉強還保留著意識的幾個人，艱難地攙扶著彼此往外走。
“忌庫的清理日是在兩個月後。”
有人冷不丁開口。
“晚上3點沒有人。抓咒靈過來。”
有人接話。
而其他人保持著緘默，就像什麽都沒聽到一般，面無表情。
默契卻已經發芽——
要消除咒靈被清空的證據……
不會讓櫻井小姐被發現的。
他們心想。
離【瘋神】吃掉禪院家的咒靈那件事，已經過了快一個月。
出乎櫻井星意料的，她並沒有被發現……那幾個被懲罰的人也還活得好好的，偶爾在路上碰到她，也裝出一副沒有見過面的樣子。
他們似乎心照不宣地掩蓋了她的痕跡……沒有任何人提起忌庫裏咒靈的事。
不過這已經不重要了。
“休學？”
她握著電話，有些難以接受地重覆了一遍。
“……抱歉，星。”
蘇格蘭在電話中輕聲道。
話筒中傳來的聲音有些嘶啞，就像是很久沒休息了一樣，但能感受到他整個人狀態十分飽滿，精氣神很足。
“你現在不方便出現在外界的視線中……如果你想要的話，我給你安排私人教師，好嗎？等一切結束後，你也可以按原本的年級繼續念書。”
她需要的又不是學習，是校園生活，是排球部！！
櫻井星很不開心，但她也知道跟蘇格蘭生氣是沒有用的。
警方只是為了保護她的安全而已。
“……”她沈默了一會兒，輕聲問：“辦理休學的時候，有人來問過什麽嗎？”
她和研磨約好了要一起上學的……現在失約的話，他一定很難過吧。
蘇格蘭遲疑了幾秒鐘，像是在思索，很快想起了什麽：“……有一個少年問過你的事。”他謹慎地說道，“孤爪研磨……是你的朋友嗎？”
櫻井星沒有說話。
也許是從她的沈默中讀到了什麽信息，蘇格蘭的聲音變得有些溫柔：“……我去告訴他，你的家庭發生了一些意外，需要暫時休學一段時間；但一定會回到學校，和他一起上學……這樣可以嗎？”
“……一起打排球。”
“嗯？”
“我……請你告訴他，我想和他一起打排球……一定會和他一起打的。”櫻井星握著話筒，小聲說。
青年似乎發出了一聲很柔和的輕嘆。
“嗯…我會的。別擔心。”他說，“你一定可以和他一起去排球部……我向你保證。”
櫻井星掛掉電話。
……她剛剛稍微好轉的心情一下子就變差了。
其實在知道爸爸選擇辭職——也就是背叛了組織的時候，她就已經料到會變成這樣了。
對大人們來說，比起人身安全，青春的校園時光當然要靠後一些。
櫻井星不這麽認為，但她還是接受了。
組織對戰鬥力799的她來說也許不算最糟糕的事，但對身邊的普通人來說，一定是致命的。
自從來到禪院家，就沒有遇到一件讓人開心的事。
她心想，慢吞吞地把電話交給仆人。
“您的頭發亂了。”一人接過電話，旁邊的另一個女孩輕輕捧起她的發絲，“請讓我為您梳頭。”
說是仆人，其實他們也是禪院家的血脈，只是沒有覺醒術式、咒力微弱，又是女性，就只能在禪院家做一些打雜的工作。
櫻井星沒有拒絕，很配合地坐到鏡子前，任由女孩小心地在身後捧起長發，用梳子慢慢從頭頂梳到發尾。
把電話放好的另一個女人，在花瓶裏裝了幾枝櫻花擺到她的面前，又溫柔地牽起她的手：“我來為您修理指甲。”
“不用。”櫻井星用手勢阻止了她，指了指桌上的書，“美子的聲音很好聽。你來念書給我聽吧。”
美子頓了頓，拿起那本書，聲音變得更溫柔了：“好的……櫻井小姐。”
……一開始她其實也沒有這樣的待遇。
這些成為禪院家仆從的女人，總是維持著一種空洞的平靜，似乎對一切包括她們自己都漠不關心。
櫻井星也不知道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的。
也許是她教他們做的菜很好吃，她念書時的聲音實在很好聽，又或者沒人打擾的生活很平靜……周圍的人對她越來越好，試圖從一切細微的地方照顧她。
‘在您身邊，我感到安心。’
美子他們是這麽說的。
微小的絕望一點點累積起來，變成巨大的空洞。絕望壓斷神經後，就無法再感知到那種痛苦了。
而這個小小的、偏僻的院子，有這個人在的話……似乎也遠離了讓人喘不過氣的一切，給予了他們一點微小的幸福。
枯燥的生活流水般過去，5月的時候，禪院家突然有了一些小小的騷動。
“好多人都慌慌張張的。”
美子幫她整理腰帶的時候，櫻井星困惑地問，“從前幾天就開始了……發生什麽事了嗎？”
“直哉少爺的長期任務結束，要回來了。”
美子輕聲道。雖然只是像仆人一樣在禪院家做雜務，但對這個家族中發生的一切，他們才是最清楚的人。
女人用有些粗糙的手指小心地撫平她衣領的褶皺，凝視她的眼神中帶著一絲眷戀和溫柔，對自己口中的“直哉少爺”反而情緒不高：“直哉少爺是家主的兒子……您今天去道場時，和蘭太少爺更改一下訓練的時間吧。最好在晚上。那時天涼，人也少些。”
她含蓄地作出提醒。
美子他們似乎不太希望她和“直哉少爺”碰面。
但她還是見到了。
櫻井星在木質長廊上慢吞吞地往道場走，剛到附近，還在走廊上就聽到了裏面爭執的聲音。
“直哉君，請你放棄這樣的想法吧！我們禪院家是……”
“蘭太，你在害怕什麽，只是個普通女人而已。你喜歡的話，讓她當側室也不是不可以。”
櫻井星沒有刻意放輕腳步，因此她走到道場門口的時候，裏面的人立馬回過頭看了過來。
“啊、櫻井小姐……”
俊秀的辮子少年略顯緊張地出聲叫了她。
櫻井星沒有回應，目光落在另一個人身上。
除了禪院蘭太以外，道場裏還出現了一個不認識的少年。
少年大概15、6歲的年紀，一身黑色羽織和淺色長袴，羽織裏面還穿著闊領襯衫，打扮得相當仔細，大概是禪院家得勢的人。
他長得倒是不錯，耳朵上打了一串耳釘，金色的頭發很顯眼，像是染的；只一雙略微上挑的吊梢眼看起來有些陰鷙。
從蘭太剛剛的對話中來看，他就是禪院直哉——禪院家主的兒子（之一。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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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人物：禪院直哉
喜好：女人，錢，？？？
術式：投射咒法
介紹：準一級術師。禪院家主的兒子，長著一張好看的臉，性格糟糕，似乎很在意零咒力的事。]
在看到她的一瞬間，禪院直哉很明顯地楞住了，眼睛一下子盯著她的臉不放。
“……沒有咒力的廢……女人？”他在快說出“廢物”這個詞的時候哽了一下，很生硬地換了措辭：“你就是櫻井星？”
［禪院直哉對你的好感度：79（【禪院直哉】原本討厭零咒力的你，但他現在非常喜歡你的臉和身體，很想對你做○○的事。）］
櫻井星：……
系統提示一下子暴露了他比青蛙小便還下流的內心。
櫻井星在來之前，就打聽過禪院直哉的一些事。
家主的兒子，天分和術式都很好，不過……
……軀俱留隊對這個人的評價，是“大便”，“廢物”，“跟大便一樣的廢物”。
櫻井星覺得他們說的沒錯。
而她拒絕和大便說話。
櫻井星平靜地將目光移向禪院蘭太：“訓練，還做嗎？”
“啊……”
……櫻井星自己不知道的是，魅力和精神力都達到700多、交談也滿級的她，身上有一種非常特殊的氣質。
可以稱之為“感染力”的東西，非常吸引人。
只是簡單的說話、行走，甚至只是站在那裏，都讓人不由自主地在意她。
被她一瞬不瞬地看著，蘭太的臉一下子變紅了。
而禪院直哉反應過來她說了什麽之後，挑起一邊的眉毛：“訓練？你要給蘭太準備毛巾和水嗎？”
“不是的，直哉君。”蘭太搖搖頭，“我會用咒術陪櫻井小姐做戰鬥訓練。”
禪院直哉一下子皺起眉：“別做這種一點都不像女人的事……你又沒有術式，傷到臉蛋就沒人會在意你了。”
他的話讓蘭太和櫻井星都沈默了一下，櫻井星終於把目光落在了他臉上。
金發少年幾乎是下意識站直了一點，勾起嘴角，帶著一絲傲慢開口：“我叫禪院直哉，是下任禪院當主。你遇到了很多麻煩吧？來做我的女人如何，我還能疼愛你一下，把那些想要你命的家夥都殺掉也不是不可以。”
……真是無聊的想法。
禪院家的人都太無聊了。
因為過於典型，甚至一眼就能看穿他們在想什麽。
不把禪院家以外的術師當術師，不把術師以外的人當人。
警方付出性命拿到的證據，費盡心血用法律維持的正義……對他們來說或許很可笑吧——明明只要咒術師動動手指就能殺掉的一群普通人。
即使是犯罪組織，也是普通人。
似乎對他們來說，咒術可以決定一切。
“……你好像弄錯了一件事。”
櫻井星興致缺缺地開口，冷淡地看著他。
“禪院暫時照顧我來抵消我父親的人情，所以這是一次平等的交易。”
她雙手伸進袖口，不知道從什麽地方，慢慢抽出了兩把雪亮的廚刀。
“而這不意味著我會接受侮辱。”
潔白的十指握著刀柄，淡紫色的眼睛被黑眼圈包裹著，顯得她越發蒼白陰郁了。
禪院直哉的術式，是“投射咒法”。
這種術式可以說相當覆雜……
簡單的來說，他1秒必然行動24次。
如果行動失敗，比如被敵人的攻擊打斷、沒能達成預設的24個動作的話，就會被凍結1秒。
因此……在沒有被打斷、動作沒有失敗的情況下，禪院直哉的速度可以達到亞音速。
而櫻井星只是看著他，什麽都沒有想。
身體就不由自主地開始行動。
就算再近的距離，再快的速度，也不一定出手攻擊就會命中。
這樣的事情禪院直哉是明白的。
對手發現自己的動作、出手反擊的可能性，他也在預設動作時就做好了準備。
然而……即使是在有些輕敵的狀態下，沒有完全準備好就發出的亞音速攻擊……只是穿過了她身側的空氣。
少女神情平靜地邁步。
3、4、5、6……
宛如奇跡一般……所有的攻擊動作，沒有一次觸碰到她的身體。
那雙淡紫色的眼睛，始終帶著一股冷靜到極點的專註，緊緊地凝視著他。
“音速是340米/秒。”
她在“投射咒法”的高速攻擊中，冷靜地開口：
“子彈的速度是1000米每秒。”
這是什麽意思……是在說什麽？
禪院直哉無法形容那一刻產生的感受，他在無數個1秒的時限內高速移動著發動攻擊，卻覺得自己像是被她完全捕捉了……無論移動到哪裏，那雙眼睛都在看著他。
預設動作，投射動作；預設動作、投射……
咦。
——身體……沒有動。
動不了。
禪院直哉遲鈍地轉動眼珠，看向下方。
不知道什麽時候，他的肩膀，被一雙黑色的手緊緊抓住了。
而淡紫色的眼睛依然在凝視他。
“你的速度……”
就像廚師在觀察食材的肌理一樣，慢慢地，揮出了一刀。
“沒有我的瘋神快呢。”
“噗呲”。
雪亮的刀鋒。
潔白的手指。
還有紅色的血。
從他身體中迸濺開來……綻出一朵朵艷麗的花。
叛逃倒計時啦
營養液3w了，你們為什麽攢得這麽快（癡呆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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